“开学第一天,交通早高峰提前半小时到来,交通压力明显上升,达到‘轻度拥堵’程度。学校周边交通压力尤其突出”——这是来自北京市交管部门的信息;
“开学第一天,不能走大路了(环路),走能避开小学校的小路”——家住北京市南四环、在西城区工作的赵先生如是说;
“开学第一天,北京交通太夸张,开车上班在路上堵了三个小时,刚到单位,手脚都开麻了”——家住北京市海淀区中关村、在丰台区菜户营上班的郭先生在这一天迟到了将近一个多小时;……
2014年2月17日,放完寒假的孩子又要开始上学了。但问题是,为何开学会对交通造成如此大的压力?
家住北京市石景山区的顾婷一家的境遇似乎能给出答案——早上六点钟起床,带着孩子毛毛穿越半个北京城去另外一个学区上学。
在2013年9月,毛毛加入了“择校生”的队伍。“耗尽人力物力财力,为了让孩子能上个好学校,私立学校、国际学校都会做比较,我们家可以说是倾囊而出,现在要想‘跨片’上学越来越不容易了。”顾婷说。
教育部发布消息称,明年北京、上海等19个大城市的小学要全部划片就近入学;90%以上的初中实现划片入学,每所划片入学的初中90%以上生源由就近入学方式确定。择校生或小升初不按规定入学的学生不得享受优质高中到校指标。
“如果学校之间的教学水平不能得到平衡,再多的规定也会被人为冲破。”顾婷认为。
“不走心”与“未雨绸缪”
“不是亲历者,是无法体会到这是一场多么病态的战争。我知道我已经‘病了’,但却没办法治,因为周围太多像我这样的‘家长病人’。”
“家长病人”——这是在经历过幼升小之后的顾婷给自己的评价。“我们一直在抨击中国教育存在问题,质疑是否需要‘手术’,但实际上我们作为制度的参与者,可能正在一起营造着这样一种病态”。
在采访中,记者发现,尽管取消“择校”已呐喊了多年,但在现实中,为了抢占心目中的起跑优势地位,家长们仍然费尽心机、各显神通。
顾婷回忆说,当她带着毛毛去面试学校时,看到有家长早就安排孩子上了幼升小的面试培训班,准备并背下了中英双语的自我介绍;有的家长记录下每个学校重视的特长,英语、体育、民乐……在登记的时候都填上去;还有爷爷把孙子幼儿园所有获奖的证书,包括跳绳比赛、演讲比赛,全部都附在登记表上……“当时毛毛只是学了点画画还有芭蕾,但谁想到考小学的时候还会用上这些。”顾婷不免焦虑起来。
忐忑了两个月后,顾婷终于收到了跨区学校的入学通知书,心里的一块石头才算落地。经过一番辗转,她收到了一个银行账户,并心知肚明地向里面汇了8万元钱:这是跨区上学需交纳的“择校费”,虽属明令禁止的收费项目,可作为家长,既然好学校收了自己的孩子,交点钱并不成问题。